新近国内外经济发展迹象表明，快速度经济增长的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诘难。全球经济增长速度再度放慢，引发了世界范围内的增长低迷；国内经济增长有序、有意识地放缓，使得经济增长的宏观环境变得十分复杂，增加了许多不确定性与操作上的难度。黑龙江经济如何在“慢”中求好，则是一个崭新的发展命题。
一、新发展问题：
“慢”增长现象与成因
从国际层面看，自国际金融危机以来，剧烈震动的市场出清导致欧元区、美元区相继演化为政府主权债务危机，世界经济增长趋势由下行转向滞涨。从国内层面看，尽管国际宏观经济环境不确定性增强、风险加大，国内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有所下降，以及居民消费指数（CPI）指数不断创出新高，给宏观经济运行带来了巨大挑战。但国内宏观经济基本面还保持相对稳定，中央政府当局为保持宏观经济平稳运行，保持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突出针对性、灵活性与有效性，有序、有意放缓经济增长速度的序幕已经拉开。综合上述情形判断，经济增长由“快”转变“慢”的发展环境大势已定。它标志着我国经济增长已经由速度型转入了质量型，预示着传统的经济增长方式强迫退出，进入了质量、包容、可持续性的发展时代。
速度放慢的增长是对于土地、资本、劳动力三大要素过快、超密集度、高频率地组合生产要素创造财富的方式，开始做出“叫停”处理；对于进出口、消费、投资“三驾马车”的非协调性增长给出了发展的诘难。当需求空间足够大，而且经济增长的初始条件、自然禀赋水平、制度创新供给以及增长约束比较松弛的状况下，高速度的经济增长，对于就业、投资、进出口、消费具有积极的正向拉动作用，特别是贫困国家与地区以及后发国家与地区不失确定为正确的发展路径，实现经济上的跨越与赶超。但当微观层面的企业组织生产要素组合速度，宏观层面的政府社会资源动员速度与市场供需的自适性调整的交易速度出现一个生产供给的“超前”与交易消费的“滞后”时，“快”的经济增长，就是价值判断中的“坏东西”。其后果：或者导致增长的滞涨，或者导致通货紧缩，或者导致通货膨胀。这是大家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一种发展结局。既是发达国家私人为原动力的快速制胜的竞争规则失效，也到了我国传统粗放的快增长方式主动放弃的时候。
二、“慢”增长条件下
新的挑战与新的机遇
“慢”增长条件是今后一个时期国内外经济增长的必然趋势。在传统与现代经济增长的十字路口上，高速度经济增长不是死掉，而是要现实社会生产力的深度重构，也是生产关系的剧烈调整。其挑战与机遇并存。
挑战是对旧有经济增长方式的否定。
一是数量型的快速经济增长扩张空间归零。过去速度型经济增长的逻辑是个体加总，形成规模经济，追求高速率带动经济增长。高速度经济增长“慢”的过程实质是深度市场出清。将低效率、非效益关联的数量堆砌的经济增长“积木”超高并容易引起坍塌部分进行拆卸。尽情享受高速度经济增长的权力，被增长试错的代价所替代。
二是粗放型的快速经济增长约束条件“硬化”。出现了要素供给、环境约束、增长可持续性的“三维度”同步约束并转向了“硬化”，过度的经济增长系统中置入了一个所谓高速度增长运行区间的自适“叫停”装置器。
三是传统型的快速经济增长价值取向遭受摒弃。中央政府的发展政策价值取向，从“亲增长”转向了“亲发展”，强调更多的发展成果能够惠及公众。
机遇实质是新经济增长方式的高额“犒赏”。
一是在“慢”增长中寻求新的发展动力。高速度经济增长的收紧，在相对“慢”增长过程中，将数量型、速度型的GDP转向了质量型的GDP、绿色的GDP、包容性的GDP和和谐的GDP，将增长锁定在创新经济增长方式、集聚绿色经济增长力量、探索包容性经济增长途径、实现可持续经济增长目标上来，在“拉闸减速”过程中，需要新的发展动力。
二是在“慢”增长中集聚新的发展智慧。我国经济增长的有序回落是发展的大智慧。“慢中求好”的发展逻辑一时难以叫人接受，却是未来实现科学发展的新战略取向。核心是将科技创新驱动经济增长纳入到智能、普惠、理性、再生循环、可持续发展多元化包容的发展框架之中，使第一生产力可以持续地支撑起“第一要务”。
三是在“慢”经济增长中确立新的发展规则。“慢”不是经济增长的停顿，而是将较高水平的经济增长速度适时调至到一个资源配置优化、组织效率较高、交易成本最低的经济运行区间。速度制胜的竞争规则转向了以智取胜的竞争规则。“慢”条件下的竞争制胜的法宝是“精雕细刻”。精细、精准、精确、精致将成为未来发展的新规则，未来无论是资源配置、效率改进、科技驱动、管理创新、文化提升、诚信建设、市场开拓，还是市场监管、环境治理、碳基能源匹配以及历史文化的承传等，都迎来了“精”规则带来的增长好处。
三、“慢”增长条件下
求好的发展路径
“快”速度增长向“慢”速度增长转型，黑龙江经济发展具有许多先决条件。
一是在“慢”经济增长中挖掘“快中求好”的发展潜力。就大环境而言，“慢”为黑龙江经济的更好更快赢得了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总体看，黑龙江经济处在“慢”的增长态势，不用付出“放慢”经济增长速度的成本与代价，而是需要将经济增长的速度，包括投资、进出口、消费的增长速度提升到全国平均水平的上行区间，将发达地区的“放慢”转变为我们局部的“加快”，为贯彻国家宏观调控政策打牢基础，拓展回旋余地的空间，以我们在“慢”中拾到的“快”，求得好的发展。
二是在“慢”经济增长中释放“自觉调整”的发展动力。黑龙江经济发展的瓶颈是结构问题，特别是产业结构问题。从存量上看，“慢”增长为我省传统优势产业的做大、做强、做优和做精赢得了主动；从增量看，绿色有机、生态环境、可持续性的资源支撑在“慢”增长中，成为科技创新驱动新经济增长提供了“加速”的成长空间。这些对于存量升级、增量发展植入了新的内生动力。
三是在“慢”经济增长中转化“资源资本化”的发展优势。优势经济是未来“慢”经济增长的一个“杀手锏”。形成地方化特色和具有国际化市场竞争力的优势经济，是未来发展必须遵循的发展铁律。黑龙江的世界一流的石油开采业基础、丰富地矿资源推进、绿色有机农业自然禀赋、先进制造业的后发优势、特色服务业的成长空间能够形成差异性极强的竞争优势。它们能够把经济发展从“慢”增长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走出一条人本发展、开放包容、健康安全、和谐稳定、生态环保、可持续性增长的统筹之路。
（作者单位：省政府研究室）
